Enews90 【醫學與人文的契合】從醫生觀點讀老殘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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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醫學大學e快報 第90期  一方清淨 人文e館


【 醫學與人文的契合 】從醫生觀點讀老殘遊記

學士後醫學系五年級 葉力仁


「老殘遊記」成於丙午(1906年)至今恰好一百年。序言:吾人生今之時,有身世之感情,有家國之感情,其感情愈深者,其哭泣愈痛,所以有老殘遊記之作也。

老殘是個醫生,在當時稱為郎中,其醫術應該是超群絕倫,遙想當時交通不便,老殘僅靠看病的收入就可以遊歷大江南北,醫術高明可見一斑。書中寫道:他替人醫病,幾乎給他看過的人,聽從他的醫囑,無一不康復的。

不僅仁術,老殘更具仁心,基於悲天憫人,處處為人著想的胸襟,而寫下此篇作品。

老殘醫人,同時治國。他認真地聽人訴說,為無辜的黔首黎民申冤平反。面對權勢從不趨炎附熱,甚至有股富貴浮雲的大丈夫氣概,雖說這為他日後種下禍根,但也為當時的紛紜亂世立下板蕩忠臣的典範。

如他寫到在蓬萊閣上眺望天風海水,忽然看見一隻帆船「在那洪波巨浪之中,好不為危險。」那隻帆船暗指中國,老殘為中國把脈,行船需有方針,才可認清方向。有方針、詳細計劃,便可國治。

另外,龜甲一直是中醫的藥材,經歷無數醫生的開立,卻在老殘的慧眼下發掘出另一片天地。他觀察到龜甲上有象形文字,之後大量收購並且研究,因而開創了中國研究象形文字的先河,著有《鐵雲藏龜》。這樣的敏銳觀察力,更將中國傳統世故、民生疾苦,以生花妙筆寫盡人間滄桑等種種景象,人物個個躍然於遊記當中,文學素養之深厚,令人佩服。

不僅如此,老殘也是個土木技師,他以精通水利而自命,參與黃河的整治,以黃瑞和擬為黃河,寫出渾身潰爛,窟窿多處,挖挖填填,難以根治。因此老殘效法大禹治水之精神治河,活人無數,聲名大噪,並且著有《黃河變遷圖考》。

我以前唸過四年土木工程的書,現在唸醫學,很多人聽了,都會認為工程與醫學是不相干的科系,有個學弟甚至還說這樣做是浪費了四年,我當時只是笑了笑。

看了老殘,似乎科系與科系之間是找不到藩籬的,像是孔子說過的君子不器。老殘就是這樣一個多方面成就的才子,他立下自助助人的目標,凡事細心的觀察,不只是個好工程師,也是個好文人,好醫生。在他身上我看不到有所謂的”科系標籤”。 醫學需要突破形式,巨塔需要堆砌頂點。老殘寫作此文,年方三十,卻憂時憂國,懸壺濟世,治河幫助了許多人,真是名符其實的上醫醫國。(本文為日前圖書館所舉辦的「醫學與人文的契合」徵文活動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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