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ews339 安得禹復生,為臺水官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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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醫學大學e快報 第339期  分享園地

安得禹復生,為臺水官伯

本校 楊俊毓副校長

  今夜,外面又下著濛濛細雨,突然想起一首曾經流行一時的閩南語情歌《今夜又擱塊落雨》,第一段歌詞是:這不是你的錯誤,也不是我的過錯,如今變成這款的結果,真是乎人想攏無。南台灣8月23日起因熱帶性氣壓與西南風輻合產生劇烈降雨,豪雨釀成嚴重水災,如果這是天降暴雨導致洪災造成的災情,那真的如歌詞所說,這不是你我的錯,但是變成廣大百姓的重大財產損失,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如果這個水災是非人為因素造成的不可抗拒的天然災害,就如行政院賴清德院長所說,這麼大雨勢,在24小時的雨量超過600毫米,下在臺灣那個城市可以不會淹水呢?這是人們習以為常的把各類災害的罪魁禍首歸諸於老天爺神威莫測的惡作劇造成的,然而,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應該開始學會更「謙卑」的面對大自然,簡單的說,就是人應該尊敬天地,尊重自然,這也是老子所說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道理。

  古代的帝王,遇到天災,總是會沐浴齋戒,祭拜天地,以示順天而行,有時甚至下詔罪己,希望獲得上天的原諒,起碼這是懂得反躬自省,反求諸己,看看自己有無過失,並改變政策。但是賴清德院長絲毫沒有檢討在治水防洪的政策有無疏失,反而說出「看那一個批評的人可以講出來,讓他當上帝,選擇這些雨量下在那些地方,他有把握不會淹水?」這個「上帝論」,後來雖有道歉,但也被批評施政太過傲慢,一切只能說是咎由自取。

  我們來看看古人如何治水,大禹治水的故事,大家耳熟能詳。相傳堯的時候,洪水橫流,泛濫成災,人民為此憂愁「下民其憂」,堯當然更憂慮,起用鯀去治理洪水,他用雍堵之法,治理9年,洪水不退,事情沒有辦成「功用不成」;到了舜時,任用鯀的兒子禹繼續其父治水事業,大禹疏通河道,使河水流到大海「疏九河,而注之海」,排除水道淤塞之處,並修築湖澤堤障「陂九澤」,因勢利導,總共在外勞碌奔波,操心憂慮13年「勞身焦思」,三過家門而不入,終於完成治水大業。

  古人征服水患的過程與方法,戰勝自然災害的智慧,仍值得我們借鑒,大禹治水,大公無私,毫無怨言,不推諉卸責,拯救人民於水火的英雄故事,司馬遷《史記 夏本紀》有大篇幅的記載。反觀臺灣歷年的治水,就是「政治口水」多了點,「大禹精神」少了點,真是令人遺憾。

  古時候主管水利的官員叫做「司空」, 《荀子 王制篇》提到司空的主要工作有:修堤壩,疏通河渠水道,通暢積水,建造水庫,並依據時令蓄水或洩水「修隄梁,通溝澮,行水潦,安水臧,以時決塞…」,因此治水非只有硬體建設而已。

  論者或以歷年投入大量經費治水,卻未產生防災效能,筆者非水利學者,無從評論,但筆者認為平時的疏浚工作,也非常重要,治水的基層主管公務員,平時即應勤於查察排水系統是否有阻塞通暢,否則龐大治水經費只用於硬體設施,平時疏於決塞及維護管理,滂沱大雨一來,硬體設施無法發揮完全效能,發生淹水的情形也屬必然。這次南部的水災,政府當局應痛定思痛,謙卑的檢討發生災情的可能原因,設法補救,以防止未來類此情形繼續受損失,所謂亡羊補牢,未為遲也。

  唐朝詩人醉吟先生白居易,他的詩作平易近人,老嫗能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詩句更是傳誦不已。白居易公元822年,從長安往杭州擔任刺史,路過岳陽樓,見到洞庭湖泛濫水患,人民飽受災害之苦,寫出了《自蜀江至洞庭湖口有感而作》的長詩,其中有「安得禹復生,為唐水官伯。手提倚天劍,重來親指畫」的詩句,希望大禹重生來做唐代的水官,以治理水患,手提著倚天長劍,再次親臨指點治水救民的願望。

  詩中白居易也寫出根本上袪除水患的方法就是:疏導水流,挖掘堵塞「疏流似剪紙,決壅同裂帛」,意思是疏通水流好像剪紙一樣,挖掘堵塞就如同撕裂絲綢,在他看來,水流一旦受到阻塞,就如同人身上的毒瘤一樣「水流天地內,如身有血脈」,一定要對症治病才有效,孟子說「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我要說,「治水之道無他,求其疏通而已矣」。全球氣候變遷,未來雨災的考驗更加嚴峻,要預防大災難,只有靠平時加強疏浚的工作,平時多做準備,大雨來時才能將災損減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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