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ews395 藝術與人文在醫學教育中的基本角色 - 引言和歷史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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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醫學大學e快報 第395期  分享園地

藝術與人文在醫學教育中的基本角色 - 引言和歷史背景

本校醫學院 劉克明名譽教授

  繼前二篇 “美國醫學院學會 (AAMC) 出版 ”藝術與人文在醫學教育中的基本角色 - 報告的執行出版摘要”與“藝術與人文在醫學教育中的基本角色 - AAMC出版的目的”,本篇敘述該報告的引言和歷史背景 (Fundamental Role of the Arts and Humanities in Medical Education - Introduction and Historical Context) 。

引言和歷史背景 (Introduction and Historical Context):

  美國醫學教育和我們更廣泛、更複雜的醫療照護系統正在快速地發展。21世紀的新要求,需要醫師們適應快速變化和進步的醫療服務。其醫學教育課程被設計去教學和評估醫學生、住院醫師、研究員和執照齊全的醫師們,需要不斷地改進與適應,以符合這些新要求。在這一教育過程中,藝術和人文扮演著獨特的、尚未充分瞭解的角色,我們強烈鼓勵在整個連貫的醫學教育過程中,將藝術和人文增加融合到課程。本報告概述了將藝術和人文融合到課程中的方法的現狀,並提供了有關如何實現融合的指南。它是為醫師學習者和醫學生教學的專業人士(畢業前醫學教育)、住院醫師和進修醫師(畢業後醫學教育)、以及執業中的醫師(繼續專業發展教育)而編寫的。

一、 我們將藝術和和人文融合到醫學是什麼意思?(What do we mean by the integration of arts and humanities in medicine?)

  融合式教育模式,有計劃地尋求 “在單一課程或學門的教育背景下,將來自多門學科的知識、探究模式和教學法建立橋樑。” 2018年 美國 “國家科學、工程和醫學研究院(National Academics of Sciences, Engineering, and Medicine,簡稱NASEM)” 發表的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報告建議,我們在這個日益地狹窄的專業化背景的時代,高等教育必須有計劃地發展將藝術和人文與科學融合的模式,以迎接21世紀的挑戰和機遇,並為我們的學習者,更好地為 “工作、生活和公民身份” 做好準備。該報告 ”人文與藝術與高等教育中的科學、工程和醫學的融合:同一棵樹的分支 (Integration of the Humanities and Arts with Sciences, Engineering, and Medicine in Higher Education: Branches from the Same Tree)” ,強調了所有探究領域之間必不可少的相互聯繫,並採用愛因斯坦的名言 “所有宗教、藝術、科學是同一棵樹的分支” 為其報告的標題。

  醫學教育中的融合課程歷史悠久,並且在過去的幾十年中,它們的數目有所增加。然而,絕大多數的注意力是聚焦於整合醫學院教育階段的基礎與應用科學,以修正傳統的2 + 2架構(即兩年的基礎,或基礎科學,然後,兩年的臨床或應用科學)。最近的一些努力,已將這些科學與諸如品質改進、跨專業團隊合作、謙虛的文化、人口健康和衛生政策等新主題編織在一起。我們認為,藝術和人文與醫學的教與學有著內在的聯繫,且應將教學方法融入21世紀醫學生的教育、住院醫師的培訓、以及醫師的持續專業發展。

  醫學教育課程中的藝術與人文的融合,可以採用多種藝術形式,包括文學、詩歌、戲劇、表演藝術和視覺藝術,以及使用這些形式的各種教學策略。 將藝術與人文融合到醫學教育中的眾多目的,包括許多學者宣稱的提高辨別某些細微差別的能力,例如對歧義和似是而非的議論的容忍度、對語言形式的敏感性、以及對患者故事的理解。美國 “國家科學、工程和醫學研究院 (NASEM) 報告中提及的其他目的,包括:

  1.令人敬畏的專業素養,同理心和利他主義。

  2.增強臨床溝通和觀察的技能。

  3.加強專業間的素養與合作。

  4.保有同理心,避免工作倦怠。

二、我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How did we get here?)

  追溯到古代文明,藝術和人文已成為臨床醫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希臘神話中,阿波羅 (Apollo) 是醫療與疾病、音樂與詩歌、真理與預言、及其它等等的神,對於阿波羅而言,希波克拉底 (Hippocrates) 奉獻了他著名的誓言,提醒我們 “醫學與科學同在,藝術無處不在”。 20世紀的標誌是醫學和醫學教育中,科學與科技的日益普及。 亞伯拉罕·弗萊克斯納(Abraham Flexner)於1910年發表的具有影響力的、有爭議的報告,呼籲建立嚴謹的醫學教育的科學基礎。實際上,這帶來了傳統的2 + 2課程結構,以及告訴實證的教學和更嚴謹的評估。儘管如此,許多著名的醫生們仍然堅持將人文實踐和科學嚴謹性交織到臨床醫療的基本需求。例如,威廉·奧斯勒(William Osler)稱醫學為 “……必須被新科學吸收的舊藝術。”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 (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簡稱NIH) 的興起,為美國的科學發展提供了強力的支持,並提供充分的大量資金,以支持基礎科學的研究。在1959年,一位著名的科學家與小說家斯諾博士 (C.P. Snow, Ph.D.),發表了他的 “兩種文化” 演講 (“Two cultures” lecture),該演講主張整個西方社會的知識生活被分裂為兩種文化,即科學和人文 (Sciences and Humanities) ,這對於解決這個世界的問題造成了主要的障礙。最近,有人呼籲建立整體融合型的學習模型,特別是將藝術和人文與科學的融合。

  1960年代,醫學人文領域的出現為標誌,許多醫學院校開始提供必修或選修的人文課程。在1967年,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醫學院 (Penn State University College of Medicine) 成立了全美國醫學院的第一個人文學科。1969年,健康與人類價值學會 (Society for Health and Human Value) 成立,倡導醫學教育和實踐中的人文教學。在國家人文基金會 (National Endowment for the Humanities) 的資助下,該學會召開了會議,並為將人文學科融入醫學院課程提供了指引。於1979年,”醫學人文雜誌 (Journal of Medical Humanities)” 在美國創辦。五年後,醫學博士埃里克·卡塞爾(Eric Cassell, M.D.)為黑斯廷斯中心 (Hastings Center) 準備了一份報告: 人文在醫學中的地位 (The Place of Humanities in Medicine),該報告審視了美國醫學院內現有和新興的人文課程。

  敘事醫學 (Narrative medicine) 的領域是由 “哥倫比亞大學醫學院 (Columbia University College of Physicians and Surgeons, 現 更 名 為 Vagelos College of Physicians and Surgeons)” 的夏隆博士 (Rita Charon,MD,Ph.D.) 開創,於1990年代後期開始發展,旨在培養同情心、反省、專業素養、與敬業精神。其方法使用深入的閱讀和寫作方法,來檢查醫學的四個關鍵敘事情況:醫師和患者、醫師與自我、醫師和同儕、以及醫師和社會。

  於2000年,”醫學人文 (Medical Humanities)” 被創辦作為 ”醫學倫理學雜誌 (Journal of Medical Ethics)” 的附屬期刊,並為主要在筒倉工作的不同熱心者團體提供了另外的出版管道。從2010年開始,“重新平衡和整合醫學教育計劃(Project to Rebalance and Integrate Medical Education,簡稱PRIME)” 舉辦了一系列研討會,對醫學人文和生物倫理學教學的目的和目標進行了嚴格的評估,因此參與者同意醫學人文的整合對於醫學專業的發展至關重要。

  於2015年,一群醫師教育者和受訓者創立了 “創造的醫師 (Doctors Who Create)”,以鼓勵和獎勵醫學創造力 (http://doctorswhocreate.com)。 這個醫學院入學前、學士後和繼續醫學教育(UME-GME-CME)團體,於2019年在費城穆特博物館 (Mütter Museum in Philadelphia) 組織並舉辦了醫學創意會議 (Creativity in Medicine Conference),來自美國各地的人們匯聚一堂,通過研討會、藝術和音樂表演、講故事等,分享他們的原創作品。 同樣在2015年,”健康人文聯盟 (Health Humanities Consortium)” 成立,旨在促進 “透過聚焦於藝術與人文、健康、疾病和醫療照護的交織的跨學科方法和理論,來推廣健康人文學術、教育和實踐。每年的 ”國際健康人文會議 ( International Health Humanities Conference)” 有助於分享最佳的做法,並為這項工作建立共同的理論基礎。

  2016年的一次跨學科全國性會議 “考試的藝術:美術館和醫學院合作夥伴關係 (Art of Examination: Art Museums and Medical School Partnerships)”,專業人員在 “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 (Museum of Modern Art in New York)” 匯聚一堂,以探討醫學教育和博物館合作夥伴關係的當前和未來的狀況。該論壇包括來自 60個美術館和 60所醫學院的教育工作者,它們之間已有合作夥伴關係,曾致力於促使醫學學習者與藝術品接觸。近年來,美國醫學院學會教育事務小組 (AAMC Group on Educational Affairs) 在健康人文領域發起了特殊的興趣小組,以培養實踐社團,並探索藝術和人文可以為醫療照護提供信息的多種方式。

  在過去的十年中,美國絕大多數醫學院都在不同程度上融合了藝術和人文,許多醫學院還發現了確保藝術和人文受到重視與融合的新穎和基本的方法。 在2017-2018學年,94% 的醫學院報告了醫學人文的必修課或選修課。但是,其內容、教學法、評估和融合程度差異很大。 許多醫學院已開始提供藝術和人文特殊興趣軌跡和學術的集結,其中經常包括深度參與藝術或人文主題的選擇。

  儘管藝術和人文在學士後醫學教育 (GME) 和繼續專業發展教育 (CME) 層面上的融合還不是很普遍,但在醫學前階段它正在迅速發展。醫學院招生委員會致力於招募全面的人文學習者進入醫學領域。例如,醫學教育評鑑委員會(Liaison Committee for Medical Education,簡稱LCME)建議,準備學習醫學的學生應該 “獲得包括對人文、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學習在內的廣泛的大學教育。” 許多學院與大學己經可見到在新的醫學人文大學課程(包括主修和副修)的顯著增長。依據凱斯西儲大學醫學院 (Case Western Reserve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的研究人員表示,在過去的20年中,健康人文課程的數量已增加了近七倍,從15個增加到102個,另外五個課程正在發展中。


致謝:

  筆者非常感謝美國醫學院學會Ms. Virginia Bush, PMP. (Project Manager, Medical Education Projects, Association of American Medical Colleges (AAMC), Washington, District of Columbia, USA.) 同意翻譯 ”The Fundamental Role of the Arts and Humanities in Medical Education” ,並依規定註明 “ AAMC has not reviewed or approved the translated version for accuracy”。


參考文獻:
  1. 劉克明。藝術與人文在醫學教育中的基本角色-執行出版摘要。高雄醫學大學e快報 第392期。 2021年1月27日。http://enews2.kmu.edu.tw/index.php/Enews392_%E8%97%9D%E8%A1%93%E8%88%87%E4%BA%BA%E6%96%87%E5%9C%A8%E9%86%AB%E5%AD%B8%E6%95%99%E8%82%B2%E4%B8%AD%E7%9A%84%E5%9F%BA%E6%9C%AC%E8%A7%92%E8%89%B2-%E5%9F%B7%E8%A1%8C%E5%87%BA%E7%89%88%E6%91%98%E8%A6%81
  2. 劉克明。藝術與人文在醫學教育中的基本角色-AAMC出版的目的。高雄醫學大學e快報 第393期。 2021年2月24日。http://enews2.kmu.edu.tw/index.php/Enews393_%E8%97%9D%E8%A1%93%E8%88%87%E4%BA%BA%E6%96%87%E5%9C%A8%E9%86%AB%E5%AD%B8%E6%95%99%E8%82%B2%E4%B8%AD%E7%9A%84%E5%9F%BA%E6%9C%AC%E8%A7%92%E8%89%B2-_AAMC%E5%87%BA%E7%89%88%E7%9A%84%E7%9B%AE%E7%9A%84
  3. Howley L, Gaufberg E, King B. The Fundamental Role of the Arts and Humanities in Medical Education. Washington, DC: AAMC; 2020. https://store.aamc.org/the-fundamental-role-of-the-arts-and-humanities-in-medical-education.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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