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ews193 【2011高醫文藝獎散文組 推薦獎】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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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清靜 人文e館
一方清靜 人文e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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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高醫文藝獎暨孫禎民醫師創作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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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高醫文藝獎散文組 推薦獎】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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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第三名】手汗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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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汗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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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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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研二 謝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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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粧一 鄭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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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發現自己會流手汗後,我便千方百計地不讓自己的手掌與他人碰觸。和朋友逛街時,我會將雙手插入口袋中;和心儀的人逛街時,我會雙手緊抓著包包,因為我不想讓對方覺得我無精打采,又不想讓對方趁時一把牽起我那濕潤地令人尷尬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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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四季,流於形式一般,窗外天氣似晴或雨與我無關,今天毛呢或薄衫與我無關。我們附躺的影子真不真實交不交集不要緊,因為我們天真的散落不出聲響,我們自然的糾結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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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離了一個世紀的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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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尊在這麼時代永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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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襲的身體似左派般吹熄自己,睡睡醒醒恍如昨日,在今天更久之前,我們天真的信仰依舊被篤信,真實且如禱者一般純淨的活著。橋上有光,遠遠地煙火墜落成一片星空,風襲過你的頸間,繞上一陣有你味道的味道,那是我們逃亡後最美最美的一個時刻了。零星的燈,寧靜的城,無可避免的車聲,親暱如你如蜜的稱呼,那一夜勇敢帶我渡幸福的門,雨整夜不停。雨整夜不停,木偶上緊發條,城市離心跳躍,魔法延遲的公主整夜跳舞,雨整夜不停,雨整夜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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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醒著卻像睡著,日子總是恍惚,當生活夾雜了一些必須與必然的過程和經歷,我們追逐認同的態度也就已經不那麼在意了,對於現實,曾見過的沒見過的每張面孔就像是隨時能隱沒的句子,知道得太少,想了解得又太多,最保護自己的禮貌是不過問,勇敢瑟縮在一旁,交際邊緣化。治不好的偏頭疼伴隨心傷困擾我們一整夜,一整夜我們都用來決定是否放逐自己,在這個新鮮再不過的年紀。我們丟了課本丟了書丟棄自己,嘗試被愛卻在一切狠狠的愛過、痛過後困苦的生活著,薄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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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脫疆奔離的狂妄,是盲目可憎的年輕,我們萬劫不復的鬆脫是種原罪,扛在肩上,顯得無力,拉扯時總是不安,容易抗拒的心癱成一片死水,失去動力如是整日不下雨的天氣,剩月份被動地挽著自己向前,日落之後都顯得特別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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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願走遍世界的角落,卻不容許自己在哪裡真的落腳,悲傷的事情一概不提,還有過度的快樂也是,因為害怕放縱。詩是祭品,以青春的血肉餵養,痛楚裸現,我們夜夜的懺情,逐字叫屈。最致命的毀滅是想像,最寂寞的思念是蜃樓,華麗的夢癱成一宿夢魘,情緒整日發愣佔據,大概是比較主義使然,喜做的冥想穿過無數個經緯卻不曾飛越母體,相愛進入了最無奈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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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五月吧,雨下得沒完沒了的那次,你第一次抓住我的手,卻撇開頭像孩子怕做錯事般一樣不安,我笑著質問你這算是偷情吧,你只是沉默然後低著頭把手扣得更緊,那天和今天一樣寧靜,就算雨下得再大也與我們無關,發愣地看著前方其實也是什麼都不看,如果末日就要到來,假使我們都已經愛過,那我想這一切都會好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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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平第一次發現自己會流手汗,是在情竇初開的國中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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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窗,讓思念把彼此寵成一泡香濃奶油,夜裡眷戀著你的愛戀,讓光打濕你的側臉,讓風吹醒你的眼,讓我親吻著你,共享著上輩子便蓄存的蜜,情緒是深刻的,溫柔是流動的,分開署明的名姓只能在夜裡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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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的我是個書呆子,連歷史科目這種社會科我都可以纏著老師問問題問上許久。那是個天氣陰熱的放學後,我一如往常在空無一人的教室中收拾著書包,因為問的問題太多,導致我問完問題時,校園已是過分的寂靜,放學時的吵雜熱鬧彷若已是很久之前的事。我靜靜地收著書包,然後靜靜地走向空無一人的校園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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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j,有時我甚至花上一整天的時間去避開那些不斷擦肩而過的目光,迎面的卻依舊無所遁形,儘管我們是這樣奮力地逃離世俗的眼,那些言語的殘膠卻是我們怎麼也無法剔除的,我們到底該怎麼逃離流語的密網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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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裡,我看到了他,K。K是班上的功課倒數幾名、一般師生眼中的混混,但是我看到K注視著我的溫柔眼神,我不認為有著如此溫柔眼神的人會是個混混。那天下午,我濕潤的手掌與K的手掌碰觸上了,寂靜的停車場在我耳裡卻是莫名如此地嘈雜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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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熱的空氣使得我們倆的手掌間溼氣更甚,向來直脾氣的我按捺不住,直接將自己的手抽出K的大手中:「你有手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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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的臉忽青忽白,兩隻大手拚了命地往自己褲上擦,擦乾後仔細檢視大手的手掌,像是在看還有沒有殘餘手汗,卻再也沒有勇氣牽起我的手。我也舉起方才抽出的右手瞧,瞧見了掌中手紋與手紋中細細亮亮的汗點。流手汗的該不會是我自己吧?我暗暗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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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將自己的手掌與別人的相貼,是跟高中時的H,H是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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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發現自己會流手汗後,我再也不跟任何人有手掌上的接觸來往。即使從國中升上高中的女校已過了兩年,我依舊不改其性。在女校之前,我沒有想過女生之間也是可以發展出如同男女朋友間的情愫,直到我遇見H,我才終於深刻體會到那樣的情愫,是如此地自然而然、是如此地被社會所過度解讀與過度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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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在班上是個名列前矛、一般師長眼中的好學生,私底下卻常常邀約班上同學唱歌、翹課,甚至高二就偷偷騎機車上下學,是個又會玩又會讀書的天才。與H相較之下,我只有自嘆不如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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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H第一次騎機車上學的那天,她神秘兮兮地向我說這個秘密。我很驚訝,我無法想像一個外表看來如此乖巧的學生,居然是個瞞著學校無照駕駛的無賴。「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阿?路上一堆婆婆媽媽也都無照駕駛阿!」H若無其事地說,被H這麼一說,我突然像被洗腦一樣覺得高二就無照騎機車也不怎麼樣了,因此便輕易答應H的機車兜風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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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H後座的我還是謹記著自己會流手汗這檔事,我謹慎地將自己濕潤的雙手緊抓在後座椅的扶桿。H見狀笑了笑,雙手抓了我的雙手就要往她自己腰上放,我一緊張,便無禮地拍掉她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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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會流手汗。」我望著震驚、惱怒又疑惑的H怯懦地道出事實。我本以為H會要我馬上下車,或是就算沒把我趕下車,大概也只會摸摸鼻子把我送回家吧。但是H沒有,她聽完我訴說的事實後,還是只有笑笑,然後一如往常強硬地將我雙手握緊,而且是手掌緊貼手掌的那種。「……有手汗嗎?我怎麼沒有感覺?」H閉上眼、煞有其事地感覺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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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們兩個一起爆笑出來,在人來人往的馬路邊。從此,我不顧自己手上的濕潤,坐在她後座時,我總是緊緊抓住她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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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與別人的手掌緊緊相貼,是在大學時,與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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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大三暑假,我剛結束三年戀情的那個暑假。那個暑假我整天在家猶如行屍走肉,幾乎已到了足不出戶的程度。後來M約我去看電影,我問是什麼電影,M也只是笑笑地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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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M帶我去看的是面子(Saving Face),我很驚訝,無法相信一起生活這麼久、不知道我喜歡女生的M,居然會主動帶我去看一部關於女同志的電影。電影散場後,M牽住了我的手,我沒甩開她的手,靜靜地讓她牽著。她看起來緊張又尷尬,她摸了摸鼻、深吸一口氣後,對我說:「或許我還很不了解這方面的事,但是我還是要讓妳知道,不管妳做了什麼樣的選擇,我永遠支持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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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是我的第一個男朋友,他讓我發現原來會流手汗的是我自己;H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她讓我知道原來會流手汗也不是那麼地了不起;M是我生命中我最愛、也最愛我的女人,她讓我知道原來不管我在性向上做什麼樣的選擇,她都會在我身邊默默支持著我,而M是Mom的縮寫,她是我偉大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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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歡撐傘,走街時讓雨把距離拉得很近,聽貪甜的密語把彼此餵得滿足,眼神交換心意,什麼也不必透露,你的手扣緊我的指頭,就這樣無可救藥的拴著,我們能不能就這樣走著,安安份份的繼續向前,再也不用為突來的目光擔心?不必鬆手不必逃脫。你願意這樣與我奮力的堅持著嗎?你願意嗎?你是願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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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相被沉默取代,沉默便成了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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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怯於去掌握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情緒,長距的悲傷你大概已經厭倦了對吧,我還以為我們能共享彼此的痛,我還以為。失去臂膀的我們在第兩百三十一個光點應聲剝離,天氣濕冷且沒有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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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棄逃亡放棄黑夜放棄雨天,一切苦難的戲碼開始竄動,我不再懂得堵在喉內的酸楚如你再仔細呵護也無法使折枝的茉莉復育,無以名狀的深淵就只有我一個人進入了,白紙無法書寫,血跡無法審視,沒有任何證據足以銘刻這一切,就算真摯的唱完一首聖歌也無法救贖所有罪惡以及脆弱,悲楚瞬間扎肉,你的祕密還來不及塞滿指縫便掉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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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快樂都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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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比荒蕪更好的說法?怕在散漫的時間裡疼痛,怕在你手邊裡的地圖失焦,怕長距的路程會揉進傷口,怕一聲巨響後我們就失去牽引,我們擁有的比我們畏懼的還要悲傷,有沒有哪一條路是永遠順遂,能放在離心最近的距離,流動時就可以抵達,有沒有哪一首歌永遠都唱不到完結,就算沒有觀眾還是能天荒地老的繼續下去,還是有沒有這樣的一場遊戲,只要努力闖了關就能笑著走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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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在光的背脊上看得更遠,卻總是摔落,寫懺情信,這是第四封。青春是嗜甜的,但我想我已經願意相信那是需要闖蕩的,時間佐證。

在2012年2月3日 (五) 15:57所做的修訂版本

高雄醫學大學e快報 第193期  一方清靜 人文e館

【2011高醫文藝獎散文組 推薦獎】逆襲


逆襲

香粧一 鄭雅涵



  例如四季,流於形式一般,窗外天氣似晴或雨與我無關,今天毛呢或薄衫與我無關。我們附躺的影子真不真實交不交集不要緊,因為我們天真的散落不出聲響,我們自然的糾結是宿命。
   (就算離了一個世紀的浮沉 
   自尊在這麼時代永遠不夠)
  逆襲的身體似左派般吹熄自己,睡睡醒醒恍如昨日,在今天更久之前,我們天真的信仰依舊被篤信,真實且如禱者一般純淨的活著。橋上有光,遠遠地煙火墜落成一片星空,風襲過你的頸間,繞上一陣有你味道的味道,那是我們逃亡後最美最美的一個時刻了。零星的燈,寧靜的城,無可避免的車聲,親暱如你如蜜的稱呼,那一夜勇敢帶我渡幸福的門,雨整夜不停。雨整夜不停,木偶上緊發條,城市離心跳躍,魔法延遲的公主整夜跳舞,雨整夜不停,雨整夜不停。
 
  有時醒著卻像睡著,日子總是恍惚,當生活夾雜了一些必須與必然的過程和經歷,我們追逐認同的態度也就已經不那麼在意了,對於現實,曾見過的沒見過的每張面孔就像是隨時能隱沒的句子,知道得太少,想了解得又太多,最保護自己的禮貌是不過問,勇敢瑟縮在一旁,交際邊緣化。治不好的偏頭疼伴隨心傷困擾我們一整夜,一整夜我們都用來決定是否放逐自己,在這個新鮮再不過的年紀。我們丟了課本丟了書丟棄自己,嘗試被愛卻在一切狠狠的愛過、痛過後困苦的生活著,薄弱不堪。
  是脫疆奔離的狂妄,是盲目可憎的年輕,我們萬劫不復的鬆脫是種原罪,扛在肩上,顯得無力,拉扯時總是不安,容易抗拒的心癱成一片死水,失去動力如是整日不下雨的天氣,剩月份被動地挽著自己向前,日落之後都顯得特別無奈。
  我們願走遍世界的角落,卻不容許自己在哪裡真的落腳,悲傷的事情一概不提,還有過度的快樂也是,因為害怕放縱。詩是祭品,以青春的血肉餵養,痛楚裸現,我們夜夜的懺情,逐字叫屈。最致命的毀滅是想像,最寂寞的思念是蜃樓,華麗的夢癱成一宿夢魘,情緒整日發愣佔據,大概是比較主義使然,喜做的冥想穿過無數個經緯卻不曾飛越母體,相愛進入了最無奈的時代。

  是五月吧,雨下得沒完沒了的那次,你第一次抓住我的手,卻撇開頭像孩子怕做錯事般一樣不安,我笑著質問你這算是偷情吧,你只是沉默然後低著頭把手扣得更緊,那天和今天一樣寧靜,就算雨下得再大也與我們無關,發愣地看著前方其實也是什麼都不看,如果末日就要到來,假使我們都已經愛過,那我想這一切都會好一點吧。
  打開窗,讓思念把彼此寵成一泡香濃奶油,夜裡眷戀著你的愛戀,讓光打濕你的側臉,讓風吹醒你的眼,讓我親吻著你,共享著上輩子便蓄存的蜜,情緒是深刻的,溫柔是流動的,分開署明的名姓只能在夜裡偷情。

親愛的j,有時我甚至花上一整天的時間去避開那些不斷擦肩而過的目光,迎面的卻依舊無所遁形,儘管我們是這樣奮力地逃離世俗的眼,那些言語的殘膠卻是我們怎麼也無法剔除的,我們到底該怎麼逃離流語的密網才好呢?

  最喜歡撐傘,走街時讓雨把距離拉得很近,聽貪甜的密語把彼此餵得滿足,眼神交換心意,什麼也不必透露,你的手扣緊我的指頭,就這樣無可救藥的拴著,我們能不能就這樣走著,安安份份的繼續向前,再也不用為突來的目光擔心?不必鬆手不必逃脫。你願意這樣與我奮力的堅持著嗎?你願意嗎?你是願意的吧……
    「當真相被沉默取代,沉默便成了謊言。」 
   我已經怯於去掌握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情緒,長距的悲傷你大概已經厭倦了對吧,我還以為我們能共享彼此的痛,我還以為。失去臂膀的我們在第兩百三十一個光點應聲剝離,天氣濕冷且沒有下雨。
 
  你放棄逃亡放棄黑夜放棄雨天,一切苦難的戲碼開始竄動,我不再懂得堵在喉內的酸楚如你再仔細呵護也無法使折枝的茉莉復育,無以名狀的深淵就只有我一個人進入了,白紙無法書寫,血跡無法審視,沒有任何證據足以銘刻這一切,就算真摯的唱完一首聖歌也無法救贖所有罪惡以及脆弱,悲楚瞬間扎肉,你的祕密還來不及塞滿指縫便掉落一地。

所有的快樂都舊了。

  有沒有比荒蕪更好的說法?怕在散漫的時間裡疼痛,怕在你手邊裡的地圖失焦,怕長距的路程會揉進傷口,怕一聲巨響後我們就失去牽引,我們擁有的比我們畏懼的還要悲傷,有沒有哪一條路是永遠順遂,能放在離心最近的距離,流動時就可以抵達,有沒有哪一首歌永遠都唱不到完結,就算沒有觀眾還是能天荒地老的繼續下去,還是有沒有這樣的一場遊戲,只要努力闖了關就能笑著走向你?
   
  嘗試在光的背脊上看得更遠,卻總是摔落,寫懺情信,這是第四封。青春是嗜甜的,但我想我已經願意相信那是需要闖蕩的,時間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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