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ews277 登峰造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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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峰造極

香粧品學系 陳冠年教授


在平凡中成就偉大,誠屬不易,由傳奇創造傳奇,更見惺惺相惜。

前不久上映一齣寫實的電影「聖母峰」(Everest),景象磅礡,如歷其境,屏息觀看,步步驚心。聖母峰讓人望而生畏,不在孤高險峻,亦非凜冽強襲,而是它有一股令人迷幻的領袖氣質,深深吸引人們,激動心志,燃起渴望,戰勝它,好比征服天下。然而,當尋寶家進入骷髏穴,金條銀器近在眼前,件件令人垂涎,但幾人能撿?

聖母峰又稱為珠穆朗瑪峰,是無人不曉的世界第一高峰。自從紐西蘭人希拉瑞爵士(Sir Edmund Hillary)和當地雪巴嚮導諾蓋(Tenzing Norgay)於1953年共同踏上世界之巔以後,欲前往一親芳澤者絡繹於途。人們砸重金,立生死狀,所為何來?不為炫燿,不是固執,不敢藐視,而是孺慕景仰,加上族群期待和本能欲望的雙重驅使。近一世紀前,當馬洛里(George Mallory)被問到為何強登此峰時,答道:「因為它在那兒。」(“Because it's there.”)頗耐人尋味。影片中有一位登山家出自肺腑:「人不與人相爭,人與山相爭,它總是等著我們。」山所代表者,不只是一座高山,更是人們突破極限的標竿。零下四十度的奮戰,過程中每一步艱辛,都伴隨著考驗和信心。行百里者半九十,功虧一簣的殘酷現實,竟也是挑戰巔峰的一部分。敗軍之師,何足言勇,來到登山營地者都有所體認。

傳奇賽車手洗拿(Ayrton Senna da Silva)生前留下一句:「在競速場上,如果你還能控制方向盤,表示你開得不夠快。」壯哉斯言。大家耳熟能詳的馬斯婁(Abraham Maslow)「需要金字塔」理論(Need-hierarchy Theory),當中的頂級需要—「自我實現」(self-actualization needs),恰恰指出凡人欲攻頂者何其稀少,縱有此志,或曇花一現,或臨陣怯戰,終底於成者,寥若晨星。在與死神博弈的遊戲裡,除了膽識之外,更多是心境的超脫,信念昇華的嚮往,不為聲名利祿,而在天人合一的擊節和睥睨一切的奮蹬。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壯志凌雲,捨我其誰。

當然,與造物主的傑作相比,人類渺小贏弱,尤須審時度勢,裝備齊全。天時、地利、人和,非我所能取捨,繩索、簡梯、氧氣筒,萬萬缺一不可。體力和意志的雙重考驗下,尚有一關鍵要素:雖說兄弟登山,各自努力,最後的成就屬乎個人,但是以登聖母峰如此艱難的挑戰而言,絕非一人可畢其功,必須團隊合作。在山徑中,除了專心致志,只有英雄惜英雄。然而,一如電影所示,真正最大的困難,就是當目標就在眼前,卻舉步維艱,天人交戰,不聽從領隊折返的命令,執意攻頂,結果遭遇險惡,斷送性命,連隊友也因救援而陪葬,數個家庭的幸福瞬間覆滅,令人扼腕。

登(聖母)峰造(南北)極,非人人皆可為之,但誰沒有遇見自己生命中的高山?衝擊、退卻、懊惱、激昂、蛻變、克服,百感交集,越挫越勇,卸甲歸田,滿是滄桑。譬如學者作研究,時而遇見窒礙,搜索枯腸,不得其解,眼看將要放棄,豈知一個念頭或一句提醒,峰迴路轉,成功達陣。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研究生首次發表國際期刊論文時,好比登陸月球,在未知之境,踏出屬於自己的第一步,真實地感受土地的硬度,為學術生涯鋪好出路。

林肯總統曾說:「預測未來的最好方式,就是去創造它。」鏗鏘有力的勉勵,點明我們為何而戰。平時在舒適圈(comfort zone)過活的人,不願意自找麻煩,當有人勇敢突破,走出圈外,仰望那座山,邁向它,沿路的風景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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