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ews364 資優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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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優生(3)

附院會計室 戴天亮主任

  升上國三,白天上課外,晚上加了三小時的夜間自習,老師還向我們討人情說這是資優班才有的特殊待遇,我聽得真想哭,下午四點多放學,看別班同學像監獄放出來的囚犯那份瘋狂快樂,只好把眼淚往腹內吞,人比人氣死人,命就真這麼苦!

  內心較能平衡的是資優「豁免權」,在路上碰到老師沒敬禮、服裝不整或是一頭雞窩亂髮,被訓育組長黑熊逮到時,只要抬出資優班的神主牌,總會享受特赦恩遇,還有,勞動服務免了、校慶彩排免了、只要跟成績沒有關係的校園活動全免,理由很簡單,「好好給我用功,替學校爭點氣!」,有時自我調侃,學校是把我們養得痴肥,只為賣個好價錢!

  只剩下「苦中作樂」是消除無聊、枯燥、單調、煎熬的藥方,所謂資優班,沒有上下課之分,睜眼是書本跳動的字形符號、閉眼是飄蕩空中的公式與文法、俯仰之間盡是充塞的考卷習作。

  如果人生注定要如此過,那就是生命的悲哀,當情緒被繁重的課業擠壓、被高中基測的惡夢驚醒時,總會想到老師在黑板上寫的幾句話,「若非一番寒徹骨,焉得梅花撲鼻香!」,「黑暗盡頭就是光明!」,如果還能撐下去的原因,就是吊在前面飄香的胡蘿蔔‧‧

  唯一自豪的是「我不是資優生」的認知,在後面幾名浮沉也是一種享受,享受最壞就是如此的心安理得,如果問我,「高中基測考不好怎麼辦?」,我回答得很輕鬆,「最後一名都拿過了,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父母望子成龍的期待是無可厚非,但是我總認為不要被資優生這個虛幻的名詞所騙,有一位學者說:「成績資優只是功課較好,並不代表頭腦頂尖!」,另一位學著說得更貼切,「真正的資優是不用補習的!」,我們這些靠補習堆積出來的產物,總要有自知之明,遲早會讓人看破手腳的!

  雖然頂著資優光環是一種優越,只不過維護光環的代價是極為慘痛的,犧牲多少青春快樂歲月,換得是那一份浮華虛名,我想告訴父母,「平凡就是福!金字塔的頂端是尖銳而危險,很容易刺傷摔下的!」


  • 編按:本文轉載自串門企業出版之《浮光掠影》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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